自然河流

“只是在记述百孔千创的个人主张”


“天空一无所有 为何给我安慰”


“往往是那些善良的愿望,把人类带入了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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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羡(15)part 1

15、

等佐助回到宴席,晚宴基本已经结束了。桌上的主食基本都被撤地干净,只留下一些水果和甜点。主桌的宾客全去庭中赏雪观月,只剩下佐助和坐在末位的那个女性。也不知该和对方说什么,他们都没说话,只是在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甜品。佐助记得小时候还是和这位女性说过话的,她刚嫁进宇智波家的时候非常漂亮,算是风光无限。宇智波的一个分家在偏远的县城里,佐助儿时去过,宇智波家在县城里算是顶级的大户了,能嫁给“宇智波”这个姓氏的人,不必说是多么光耀门楣的一件事。谁能想到未来事情会如此发展呢。

家里的政务员都来了,他们开始整理桌子,撤下不用的餐具,搬运多余的椅子、灯具、屏风。

佐助想了想,似乎得唤那名女性为“嫂嫂”,他便走近了,低声呼唤,嫂嫂抬起头来,脸上有惊讶:“啊,佐助,你好你好,你都这么大了。”

佐助的视线很快就扫过了面前的桌子,甚至是嫂嫂在桌下的手。嫂嫂的手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盒子,盒子很小巧也很隐秘,盒子里装着好几块桌上的甜点。

嫂嫂苍白的脸上立刻浮起了红色,像打了胭脂。

佐助心下了然,他一点也不想要嫂嫂难堪:“我也很喜欢吃这个甜点,正准备带几个回去。不如我们去厨房看下有没有新做出来的吧?”

嫂嫂瞪圆了双眼,当年她也是县里的美人,出名于一双大眼睛,现在因为太过于消瘦,眼睛简直就像要掉出眼眶来一样。佐助看她这么吃惊,想她在宇智波家必然没有怎么被温柔对待过。毕竟甚至连自己,如果不拿出真正的成绩,都很难被真正认可。自从她流产、生下智障儿、丈夫得了渐冻症之后,恐怕日子是越发难过了。

他们到厨房的时候,厨师大多都走光了,仅留下鸣人和其他几个学徒在。鸣人一看到佐助,就迎了上去,没等鸣人说什么,佐助就说道:“今天的甜点很不错,我和嫂嫂来拿几块。”

鸣人闻言,一副下巴都要掉下来的表情。他看了眼佐助,又看了眼佐助身边枯槁的女人,最后看到了女人手中小小的盒子。女人带了盒子来,佐助什么都没带,鸣人还是有眼力的,他什么也没说。

蛋糕烤地外焦里嫩,香味扑鼻,这是鸣人最近刚和厨师朋友学的。鸣人很乐于和别人分享美食,他不仅把佐助嫂嫂的小盒子装的满满当当,还又拿了漂亮的纸质包装盒,打包了蛋糕、补丁以及其他方便携带的甜点。

佐助就在旁边看鸣人跑前跑后的样子。

现在族人们全部都聚在庭院内畅谈,说是畅谈可能很大程度上是在互通有无。佐助感到自己也应该出现在庭院里,或许从席间消失开始,父母便对自己产生了不满,而父母则是佐助最需要讨好的人。可是佐助同时感到,这个厨房对自己,在今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只要看见鸣人在里面,脚就像生了根似的驻扎在这里。

鸣人帮嫂嫂打包完了之后,就又热情洋溢地推荐厨师们自己榨的饮料和特调酒。鸣人一股脑地,似乎想把整个房间的好吃的都塞给面前这个女人。“姐姐,你这么瘦!赶快多吃点!丰满的女人比较美!”

嫂嫂直到离开,都一直在说谢谢,声音很小很细,像是喃喃自语。但是佐助知道那并不是。佐助自己也不能明白,为何杀意与怜悯可以在一个晚上同时浮现。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月光太温柔了吧。它此刻照进了这件宽大的厨房。

厨房里现在只剩下鸣人一个人在整理东西了。佐助就坐在一边看着鸣人卷着袖子清洗着锅、刷着铲子和大勺,鸣人虽然做人粗线条,认真做事的时候倒是十分仔细。他甚至连洗碗都专注。

“吃晚饭了吗?”佐助问道。

鸣人头也不回:“还没呢,待会吃点蛋糕,我可告诉你哦,这个蛋糕我花了很多时间研究的。还拜托了师傅的朋友交了我好久。你刚才吃了吗?”

鸣人利索地把厨房里的卫生都做好了。他走到门边把灯全都关了。随着开关“啪啪”的响声,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然而并没有陷入漆黑。月光从落地窗外涌了进来,它像是银白色的浪潮一样,温柔又有激情地覆盖住了房间里的一切,仿佛都能听到它的涌动的声响。

“你家真漂亮,连厨房都这么好看。有时候晚上我就待在这里,关着灯等你回来,你没回来之间我就在这里发呆。”

“如果没有月亮和星星,夜晚一定很寂寞吧。”

鸣人这么说着,迈着轻快的步子,从餐盘上拿下了蛋糕。佐助和鸣人并排坐在简陋的凳子上,背靠着木质的柜子。他们一人分了一块鸣人特制的蛋糕,边吃边看月光在室内流动,庭院里面热闹极了,从厨房都能听见庭院的响动,然而又听不清晰,那些响动变成了朦胧的、人声的潮音。

“那个女人是谁?”

“啊,大概可以说算是我的嫂嫂吧。日子过得不好,小孩智障,丈夫也病了。今天的糕点可能她的孩子爱吃吧。”

鸣人沉默了一下:“那刚才该再多拿点的。”

“那些就够了,你知道再多其实最后都吃不完。”

佐助嘴里都是蛋糕的甜味,鸣人这个蛋糕确实做得好,气味清雅,甜而不腻,表层故意烤焦,甜中还带着苦涩,似的甜味更悠长。

“所以,是佐助你带你嫂嫂来的吗?”

“算是吧……我看见她在宴会结束以后偷偷装甜点。”

“什么啊,佐助你这也太帅了吧。为什么会这么帅气啊。”

分不清鸣人到底是在夸奖还是有其他什么想法,佐助回过头去,就发现鸣人早就在看着自己了。鸣人的眼睛,在月色下显得深,像是月色下的海面,荡着象牙色鳞波的海面,那种颜色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柔情。

他们的距离很近,呼吸似乎都能碰到彼此的脸颊。佐助看着鸣人,而鸣人也在看着他,没有人说话,唯有月光、唯有呼吸,唯有很远很远仿佛在梦中的人们的声音。

佐助轻轻凑了过去,吻了下鸣人的嘴唇。不能用柔软形容这张嘴唇,它干涩、起皮,甚至生硬。然而它又带着苦、带着甜。

“讨厌吗?”佐助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像是气音,像是划过耳边的羽毛,又仿佛像是尘埃要立刻飘散到光中。

鸣人呆呆地注视着佐助,而后他依然保持着自己呆滞的表情,摇了摇头。

于是佐助一下伸手揽住了鸣人的脖子,像是一头迅捷的猎豹扑向自己的猎物一样,再一次吻向鸣人。这一次他可不再是浅尝辄止了。他吮吸着鸣人的上下唇,用舌头撬开鸣人的牙齿,探入口腔,掠夺内里。他变换着自己的角度、力度、速度,像是个暴君一样征服,又像是个慈爱的圣人一样有耐心。

鸣人捶着佐助的胸膛,奋力地拉开了距离,他满脸潮红,粗声喘气,他断断续续说一句:“等……等……一下,我……我不会换气……”

佐助并没有给鸣人更多时间学会到底怎么换气,月色这么好,他没有时间浪费。他又欺身上去,他揉住了鸣人的肩膀和后背,用力抱紧,他闭上了眼睛,放纵自己沉浸在这个吻里。

月色彻底地淹没了厨房里的一切,它柔情的银辉照亮了每一件物器,也照亮了正在接吻的佐助和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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