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事（25）
***OOC，私设，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清晨的街道寂静沉默，无人影，远处的建筑物被晨光浸染，渐渐向后退去。车子快速的前行，车厢里安静，没有一丝声音，仿佛所有人都在沉睡。甜瓜稍稍打开了一点车窗，涌入的寒风终于吹散了他最后一点的睡意。这个时刻的都市有一种独特的气味，显得冰冷、清洁、理性和神性交融。坐在身旁的Alex此刻把鸭舌帽扣在自己的脸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放松了自己的身子在沉睡。即使现在吹着风，吹得甜瓜脑袋一片清明，他却还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虽然说主播的生活作息都比较混乱，大部分人都喜欢睡懒觉，但Alex却是主播中出了名的爱睡懒觉的——他可以睡到给中午的直播开天窗。然而现在这个人一大早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还一路送自己去机场。刚上车的时候，甜瓜还问了一句“你自己的行程呢？”。少年放完甜瓜的行李，坐进车内，表情被口罩罩地严实，视线注视着车厢内侧，淡淡地说“改签了。”
甜瓜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车外晨风肆虐呼啸，他心里“哐当”一声。
Alex上车没多久就睡了，睡着速度之快令甜瓜叹为观止。可能少年人到底是没有任何真正的烦恼，才能这么无忧无虑地随着。又过了会，甜瓜听见了Alex细微的呼吸声。车辆驶上环城高速，架高的路面使树木、铁道、小猫小狗都匍匐在甜瓜的视线之下。偶尔能听见几声显得那么模糊的鸟叫，和着Alex睡着的呼吸声一起。等到了机场，还是甜瓜把Alex摇醒的。
高个子男孩把盖在脸上的鸭舌帽拿下来都显得那么不情不愿，他睡得迷迷蒙蒙的眼睛瞥了甜瓜一眼，停住了，又仔仔细细地瞅了会，这下才像真的醒来了。Alex慌忙地从座位上爬向车外，脑袋撞到车顶，发出”砰“地一声。他连自己的脑袋都来不及摸，赶忙地冲向甜瓜，伸手又要抢行李箱。
“你这是干嘛呀。”甜瓜目击了全程，正憋着笑。
Alex默默地站着，过了会，才说：“我帮你拿行李吧。”
“哇。这行李这么轻，我自己来就好了呀。”甜瓜说完见Alex还杵着， 便又说：“你都帮我付了叫车钱了。”见甜瓜坚持，Alex便没有执意要拿。他陪甜瓜去自助取票机上取了票，又陪他排队办完了托运。从值机台到安检之间是一段很短的距离。周围的人声鼎沸，这是一个离别和相聚同时并存的地方。
安检的队伍已经近在眼前了，甜瓜过去排队，而Alex依然跟着。队伍匀速向前挪动，甜瓜的手指在行李拉杆上收紧。越累越紧。
马上要轮到他了。
甜瓜回头去看Alex，他依然戴着他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低到只能看到他的口罩。
“来。”甜瓜说。
Alex转过头来，因为帽子压得太低他得抬着下巴看甜瓜。
“抱一下。”甜瓜又说。
Alex顿了一下，像反应了会。他没说话。周围依然是嘈杂的、人们交谈的声音全部融合在了一起解析不出任何的意义。
他迈开自己的腿，三步并作两步半跑着，一下子冲进甜瓜张开的怀抱里。甜瓜都被他撞地后退了几步。
“哎哟你还挺沉。”甜瓜笑着拍拍Alex薄薄的肩胛骨。
Alex显得还算克制，他只是用了点力勒了甜瓜一下，便放开了他。甜瓜依旧看不到Alex的脸，只能看见Alex用手拨弄自己的帽子，调整它的方向角度，低声说一句：“再见。”
Alex把正努力用技巧把自己的身子缩进经济舱那小小的桌椅里。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大概200斤的男人，此刻这个男人正吧唧吧唧地咀嚼着汉堡。封闭的机场内荡漾着一股人工做出来的黑椒牛肉味。Alex翻了个身，他睡不着。他忍不住冷冷地瞥了一样那个肥硕的乘客，把自己的心浮气躁怪罪于这汉堡太香。Alex知道自己，精力旺盛可以一直打游戏打到大半夜，他也可以贴着床板就瞬间睡着。但他现在彻底谁不着了。他感觉到一股情绪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流窜，一股漆黑的、光明的、甜美的、辛辣的河流。他到现在心脏还跳个不停。
我在干什么？他问自己。从买花开始他就变得奇怪，一束绣球搭配其他他叫不上名字的花束，说不上多贵却也谈不上便宜，百来块钱。他看甜瓜把花接过去，他看见甜瓜眼里的惊讶、惊喜，能见到他嘴角的一抹笑，Alex就觉得值。之后他开始剪甜瓜的衣服，剪得他大脑过热、鼻血涌出。他注视着甜瓜光裸着的上身，他听见远处的海潮和风声。他就告白了。他居然告白了。
Alex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脸现在还在热。
他更不愿意想自己晚上窝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被子里改签机票，像个罪犯一样从猫眼里偷看对面房门的情况只为了确定甜瓜到底几点出门。
分别的时候他被甜瓜拥抱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了。
甜瓜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怪？他心脏都要被玩弄麻痹了。
Alex拧着自己的身子，满腹牢骚地回忆着这段时间和甜瓜之间的互动之后。他思路一转，忽然又开始想甜瓜这分别的一抱到底是何意味？难道像是什么电视剧、小说、漫画里面的渣男一样给爱慕自己的女生都送上一个分别之吻吗？还有甜瓜那像抚摸狗头一样抚摸自己的肩膀又是几个意思呢？打发宠物吗？还有神XX自己为什么要耍帅和甜瓜定下什么一月之约呢？一个月四周三十天，720个小时。他难以想象自己到底要如何度过。
不。另一个声音在Alex脑海里苏醒。这一个月的时间是如此的宝贵且必要。他可以通过这个时间分析形势，调整策略。这声音是如此的冷静、清明，像是他游戏本能的一个具象。
但这个具象没过多久就又在度被那些纷乱又亢奋甚至还有甜蜜刺激的情绪所击碎了。
飞机落地，他打开手机，收到的第一条QQ来自于“捏爆瓜头”。瓜头问他“到家了吗？”
理性的声音全然消失了，Alex划开锁屏第一时间回到：“才到机场。”
“那到家回个信息。”
Alex嘴角一挑，抓着手机想了一会，回了一个字“嗯”。他盯着这个嗯字一会，觉得有点满意，这种回复显得自己冷静理智像个掌握全局的大人。
他把手机滑回了自己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