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河流

“只是在记述百孔千创的个人主张”


“天空一无所有 为何给我安慰”


“往往是那些善良的愿望,把人类带入了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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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下)part 2

***OOC,文内除A瓜其他均为化名。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特别感谢    @沈钰gyoku   提供的灵感。


08

即使真的只下注五块钱,但黑老板赌赢了,依旧非常开心。他拉着甜瓜在嘈杂的会场里找庄家要钱。黑老板拿着赢来的15块钱,给甜瓜买了个高档梦龙雪糕。甜瓜就和黑老板坐在这热闹如同夏日午后的会场角落边吃雪糕,边看形形色色的主播来往穿行。红半半他们战队是这次线下赛最大的赢家,作为总冠军,不管其他战队是真服气还是假服气,是心甘情愿还是暗自眼红,总要过去给他们几个人道一声恭喜。他们此刻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能走到这个阶段的主播社交上多少得有两把刷子,红半半更是其中的翘楚。黑老板跟甜瓜说“你学学人家红半半,这么多人围着他,他还每个人都能顾及的到。你情商能有那家伙一半高就好了。”甜瓜正啪嚓啪嚓地咬着巧克力脆皮,目光从红半半身上转移到了站在最角落的爱丽身上。爱丽包的甚至比第一天来报道还严实,帽子口罩长袖衫和长裤一件不少,他低着头,连眼睛像要藏起来不给其他人看见似的。别人跟他贺喜,他把本来就很低的脑袋就又往低的地方压,点点头,就算是感谢了。甜瓜把雪糕吃了个精光,又舔了舔雪糕棍,他坐在那,远远地看着爱丽,不知怎么就突然间跟开悟了一样释然了。这几天一直想要接近爱丽,弄到爱丽联系方式的想法,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像爱丽那样,不也挺好的。”

黑老板斜了甜瓜一眼,像在看他脑子是不是还没好:“挺好的?哪里好。爱丽确实玩这游戏有本事,顶尖地厉害。但是出了这个游戏,他那性格,肯定没红半半吃得开。你学他?学他干嘛?”

“我哪能学他啊,学得了吗。就他那打比赛打游戏的思路。我就是个一般人。我也知道红半半那样的人,混的开嘛。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爱丽那样的。还有我也喜欢你这样的。”

黑老板本来还想在“倚老卖老”教训两句,没想到甜瓜这峰回路转突然来了句告白,一时语塞,耳根居然还有点红,回答道:“魔人,你最近是不是神经了。恶心死个人。”

甜瓜想到几首歌,陈奕迅用粤语唱“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他想可能词神林夕写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是苦楚的又或者放不下,而他自己想到这句歌词,现在只觉得歌词很美。有些人就是如同星辰般美丽而闪耀,沐浴星光,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就算红半半的长袖善舞得到所有人的称道和艳羡,但是对甜瓜而言,亮眼的依旧是那个站在角落里,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穿一身黑的Alex。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自我的人,真的这样的人出现在了身边、出现在了自己的圈子里,自己还和这样的人聊过天、搭过话,吃过早餐。一起走过午夜的江边。

甜瓜笑了笑,感觉到了满足。


线下赛结束的晚上,自然是闭幕宴、庆功宴,官方组织了一场,说实话不是很尽兴,主播们自己线下集资,凑了不少钱去了续摊。大家都喝了不少,一打一打地喝啤酒。有些人不胜酒力,喝了吐吐了喝,最后横在房间门口睡得昏死。另一些保持清醒的,就承担起了送这些“尸体”回酒店的任务。甜瓜也喝了些酒,还没怎么醉,主要是黑老板在他们那桌吸引了太多的火力。黑老板酒量和酒品都不错,喝醉了不吵不闹就会傻笑。大家看他好玩就过来逗他,喝醉的人总说自己没喝醉,抢着要喝酒,甜瓜没办法帮他扛了几杯,因此自己也有点醉了。他把黑老板半拖半抱弄出饭店,夜间的城市最热闹的无非是夜宵馆子、红灯区、KTV,门口早就有许多的士侯着了,司机看到有喝醉的人总要加些价格。到这个关口也确实没人在意那多加的二三十块钱,但这续摊的阵仗太大了,醉汉太多,有钱也坐不上车,而且大家又都是在网络世界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行,彼此间有份顾忌,拼车都要互相谦让一番。一向实诚又有点笨拙的甜瓜自然就变成要在路边继续等车的第二梯队成员。黑老板已经喝得彻底失去意识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甜瓜身上,甜瓜觉得重,但一松手黑老板就会滑到地上去,没什么办法他也只能咬牙硬抱着。第一批的的士开走之后,要等第二批的士并不那么容易,甜瓜虽然也叫了网约车,他看了几次手机,绝望地发现不管是第几次看前面似乎依旧有二十号人在排队。午夜的冷风把甜瓜的脑袋吹清醒了,这份清醒也让他越发感觉到黑老板的身子像个铁块一样沉。甜瓜疲惫地靠在树上等,听着这个城市午夜的声音,近处有人呕吐也有人还在谈笑,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人抱着树在唱歌,唱着唱着就哭起来。有几个主播像玩具一样并排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对着路灯的灯光谈话抽烟。

甜瓜在那终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靠了多久,他迷迷蒙蒙地感到背后的树皮简直都要烙到自己的皮肤里去了。这时他又发现有个家伙不声不吭地,也不知道何时就站在他旁边。甜瓜这次倒没有尖叫,只是有点无奈地说一句:“hi,爱丽。你下次走路的时候能不能发出点声音。小丑拉锯都还有个声音预警呢。”

高个子的男生晚上倒是没戴口罩,就扣着自己的鸭舌帽,月光、星光、灯光没有一种光能照亮他的脸,倒是他的眼睛总是很亮,即使里面常常都是镇静的冷光。爱丽说:“我叫到车了。”他说完后,还没等甜瓜回答,就自作主张一扯黑老板的手臂,把黑老板的身子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甜瓜瞬间感到胸口被人拿开了一块大石,新鲜的空气不经过任何的挤压冲进他的胸膛,他居然因此还咳嗽了起来。等他咳嗽完,爱丽都已经扶着黑老板走到路边了,甜瓜脑子还没真正转过弯,但是胸膛里像有了意识,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一样,热了起来。

这一幕如此似曾相识,夜间的都市,一辆车,爱丽坐在副驾,而他坐在后座。汽车沉默地穿行在同样沉默的都市里,爱丽依旧是那样低头看着手机,并没有一点想要说话的意思。而甜瓜也同样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开彼此的话题。

在爱丽面前,甜瓜感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话题。

车停在了酒店门口,甜瓜开了车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确实和尸首没什么区别的黑老板从后座弄出来。爱丽就站在一两步之外,看起来还算轻松地把这个“尸体”给“接”了过去。在那之后,爱丽又一个人出力送黑老板回了房间。甜瓜几次表示要帮忙一起扛,都被爱丽无声地拒绝了,他一路上只能做一个引路者的角色。等甜瓜把黑老板安顿好,出了房门,发现爱丽站在门口并没有走。不知怎么的甜瓜感到自己的心脏又开始突突乱跳了,脸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热度和红晕,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他怪罪于此刻走廊灯光太昏暗、气氛太静谧,他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爱丽显得清爽且毫无睡意,甜瓜想这家伙今天晚上肯定一滴酒也没喝。这在意料之中,谁能让全圈子最难搞定和接近的屠皇妥协。甜瓜感到尴尬,更感到一股隐秘的奇异的甜蜜感,那甜蜜感是一丝一丝的,他联想到了屠夫蜘蛛的蛛丝,危险、纤细、隐秘同时可怕。爱丽玩蜘蛛玩得同样厉害,精密、准确、凶悍,他的蜘蛛总能成功捕食想要捕食的猎物,什么都难以逃脱他布下的网。

“你准备要回房间休息了吗?”这次反倒是爱丽先开口说话了。他说话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安安静静的。

抱着黑老板那么久,甜瓜早就想找一张床舒舒服服地躺着了。他听见爱丽这么说,把自己的脑袋摇地跟个拨浪鼓一样:“我一点也不困!”

“那我请你喝被咖啡。”爱丽又说。

你神经病啊!半夜喝咖啡!甜瓜心里忍不住咆哮起来,但他一秒也没犹豫地回答爱丽:“好!”

酒店附近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咖啡屋,最后他们只能在24小时便利商店将就。爱丽真的买了一杯速溶咖啡,而甜瓜怕晚上睡不着,要了热的牛奶。一开始甜瓜还十分忐忑,怕自己会突然迎接爱丽的独家真心话,他隐约中有一股亢奋的期待,期待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但是并没有。甜瓜简直难以置信,爱丽真的只是纯粹想喝一杯咖啡而已。爱丽和甜瓜并排坐着,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甚至连话都没说,就是专专心心地喝着自己的咖啡。偶尔和甜瓜说话,还是关心那杯热牛奶合不合甜瓜的胃口。甜瓜啼笑皆非,他再度体会到了爱丽的那种神秘。一种纯粹的、直白的近乎天真的神秘,这份超乎大众认知框架的坦率,又致命又可爱,或者说致命地可爱。

甜瓜陪爱丽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1点多了。他们经过大堂,还看到在角落横七竖八躺着不少醉鬼。爱丽的房间在八楼,甜瓜发现他居然住在自己正上方的那一间。这么多天了,甜瓜既没好意思问爱丽的联系方式,又没好意思问爱丽到底住哪。他感到可能全世界都知道爱丽住在楼上,只有他自己不知道。到了走廊,爱丽把自己的帽子给摘了下来,他留着一头常见的,几乎没有任何特色的寸头,加上他平时的眼神态度,整个人充满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攻击性。但现在爱丽的头发上落着一堆亮晶晶的彩纸碎屑,可能是在第二摊吃饭的时候被来祝贺的主播撒的。满头碎屑的爱丽看起来有点好玩,甜瓜只是随意地提醒了一声:“爱丽,你头发上很多那种小亮片。”爱丽思索了一下,似乎很快就弄清楚了怎么回事。之后他站住了,他低下脑袋来,冲着甜瓜。甜瓜一愣,他有点疑惑,这一回他的理智上知道爱丽的这个举动是要做什么,但感情上居然难以相信。甜瓜感到一股兴奋,也感到一股恐怖和沮丧,自己为什么要对着一个和阴柔之美扯不上任何关系的成年男性心脏怦怦乱跳、紧张到手脚出汗。但即使如此,在走廊黯淡的灯光和逼仄的天花板之下,那短而看起来刺的头发,头发上亮闪闪的细碎玩意,似乎都带着一种无言的诱惑,它们既不美也不绮丽,没有诱惑的外形,但这一切,包括爱丽这个人本身,构成了诱惑的实质。

甜瓜的手指,连指尖上都覆了冷冷的洗汗。指腹感觉到爱丽头发的质感,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刚硬,反而显出出人意料的柔软。他的手掌轻轻地扫过去,头发便像无数更小的手一样,在他的手心撩拨。闪着光的彩色碎屑无声地落下,飞扬的身段,蝶翼般的翩然。碧绿、浅黄、正红、紫罗兰色。周围安静的仅仅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这种寂静,仿佛一种永恒。永恒既无言又曼妙,也因为其曼妙而无言。

甜瓜先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后退开了一小步。“好啦。”甜瓜说,声音极轻,似乎怕吵到某个陷于梦境的国度,害怕惊扰里面沉睡的子民。爱丽也轻声嗯了一声。

“快进去吧。”甜瓜又说。“早点睡,但是睡前最好还是洗个头洗个澡。”

面前的房门已经开了,爱丽站在门口,一手拉着门,他没立刻进去,倒是沉默地在门边站了会。甜瓜觉察出爱丽好像要说点什么,他有点不安也不敢走动,就站门口等。等了半天,爱丽还是没说话。

甜瓜试探性地说:“嗯……我准备……走啦。回自己房间睡觉去啦。你也早点睡吧。”

爱丽就拿那双漆黑的眼睛瞅他,一对散发着暗光的黑曜石,他视线有点锋利,但似乎还有更多别的什么情绪。

“怎么了?”甜瓜又问。

不知是多心还是幻觉,甜瓜感觉爱丽没表情的脸上荡开了一层浅浅的红色。

“晚安。”爱丽这一句晚安说得让人措手不及,两个音节从他嘴里弹出来就像吉他拨弦一样快。之后并不等甜瓜给出任何的反应,爱丽“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09

在这个城市呆的最后一天,甜瓜一早就起来了。他把散了一屋子的衣服杂物一股脑地堆进了自己的行李箱。这次参加线下赛的主播基本都计划今天走,主办方还算贴心,统计了坐飞机和坐高铁的人数,帮他们事先订好了巴士。这大概是甜瓜几天来过得最懒散的一天,他中午喊了战队的队友一起去酒店旁边的川味小馆子吃了一顿全是红的午餐,之后几个人又窝在了黑老板的酒店房间搓手机玩了一两小时的吃鸡游戏。到了下午两点,甜瓜就推着自己的行李和黑老板一道出门,站在酒店大堂等巴士来。大堂里聚满了人,他们连个坐下的位置都找不到,便随意找了个角落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他,自吹自擂,又或者和走过来搭话的同僚扯几句淡。不少主播都走过来给黑老板送烟,但他没抽。在这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人群中,依然有个重心,大堂中心摆着一排茶桌,茶桌末端有几把椅子,那一块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甜瓜都不用掐指算,就知道铁定又是红半半他们战队的人。

“看看人家那人气。”黑老板同样也盯着那块看,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语气里倒是一点羡慕都没有。做主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自己没热度没话题,成天就得想着怎么弄点热度弄点话题。这次红半半他们拿了冠军,少说也得红个半个月一个月,风口浪尖。有时也不是那些人想这么做,都是为了生存、生活,说难听点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咱以后没人看了可能也有这么一天。”黑老板感慨到。这么一天,哪一天,怎么样的一天,其实每个人都说不明白,一个人心里有一种和别人不同的界线。

“我嘴笨,人也笨,做不来。”甜瓜把自己的行李当做小推车一样,在地板上滑来滑去,“到时候我就去考公务员。抱个铁饭碗,再把主播做个副业。”

“就你,还公务员呢。”

“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211大学毕业的好不好,好不好!”

黑老板嘻嘻笑,跟哄小孩一样“好好好”个不停。他们这边聊天,酒店那边的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主播。其中一个就是爱丽,不出意外的全副武装加一身黑。大堂里依然和方才一样喧闹,但其实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被爱丽那身黑衣服无声地吸收了。爱丽把自己的帽檐抬高,在屋子内巡视了一圈。他分明第一眼就看到红半半那几个人了,但他没往那块走,倒是冲红半半他们所在位置的反方向前进。一开始甜瓜一点也没在意,他完全不觉得自己作为一条普通到近乎透明的小鱼塞在这个主播的海洋里,有什么突出又有什么惹眼的。况且他还和黑老板两个人站在角落里,一副“我们没有很想社交、也没有很想被社交”的态度。甜瓜会盯着爱丽,一是因为无聊,二也确实是有那么星点的好奇,想看看爱丽到底在找哪个“幸运儿”。又过了半分钟,甜瓜开始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可能人类玩久了,看见屠夫玩家这样大跨步地直线走过来,心脏忍不住又开始怦怦乱跳。黑老板压小了声音在甜瓜耳边低语到:“要我给你放个追击音乐不。”

甜瓜咬牙切齿:“追你妹啊……”

爱丽真是来找甜瓜的。他拖着那黑乎乎的行李箱,在甜瓜面前站定了,把自己的帽檐压得很低,低到没有任何人可以看清他的眼睛。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手机屏幕解锁之后伸到了甜瓜的面前。甜瓜低头一看,屏幕上是一个二维码。

“你扫一下。”爱丽说,声音又硬又紧,像一条绷住的弦。

“啊?”甜瓜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拿你的QQ扫一下。”爱丽把话重复了一遍,声音听起来似在命令,又像是在着急。

甜瓜如梦初醒,又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和了悟,他慌慌张张地把手机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来,在屏幕上翻来覆去半天,竟然一时间找不到QQ软件。等找到了之后,他脑子一片混乱地进一个错误的菜单继而退出,最后才十分狼狈地在右上角把扫描翻弄出来。

那是添加爱丽好友的二维码。爱丽站在旁边虽然没说话,但是他低着头确认了甜瓜在QQ软件上发来了好友申请,这才拉着行李箱,客气而平静地冲两人说一声再见。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爱丽前脚刚走,黑老板就开始揶揄甜瓜。“瞎猫撞上死耗子。”

甜瓜别说耳根了,脸都红得像中了暑又像被太阳晒伤:“什,什么瞎猫啊,我瞎猫就算了,爱丽怎么可能是死耗子啊?人爱丽就给个qq好友位,这是看我可怜。我能咋滴嘛,我还能骚扰他不成啊。你看哪个主播真正骚扰他成功过。”

黑老板没回答,就斜眼看着甜瓜,表情鄙夷且戏谑。

“你说,有谁gay爱丽成功过,你说!”甜瓜虽然面红耳赤,嘴上还能争辩个几句,手里却把手机紧紧地捏着,手心都是汗。


甜瓜心里自然有很多的期待,但他也知道他得把这些期待降低降低降到最低。他甜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主播,也早就不是一个刚刚出社会还满心幻想的学生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有些梦就是只能在梦里做做,现实有多现实,多无奈,他也都看过。

甜瓜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想的,他一直都别人说,“沐浴星光不美吗?仰望星空不好吗?你们怎么这么贪婪还想要摘星星啊?”

他又和别人说“你们去摘星星的时候,考虑过星星的感受了吗?”

但无论如何,后来的甜瓜还是必须承认,那一刻是他们之间故事的真正开始。


他和爱丽。爱丽和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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