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送给路希维德的生日贺文。校园、有曼森、二柱子吃醋这几点里面……其实我觉得好像我真正的有满足的只有二柱子吃醋啊ORZ。好吧，食用愉快~
A
宇智波佐助喜欢雨天。在早晨醒来，听那淅沥的雨声，指腹玩弄着恋人的头发，看那金色的头发在指尖穿行，嗅着空气中从窗外飘进来的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
恋人睡的迷糊，转过神来，钻进了宇智波的怀里，喉咙里发出不知是舒服还是没睡醒的“嗯唔”声。
“佐助……几点了……？”宇智波怀里的恋人朦胧地问着。
“还早。”这样简短地回答了恋人的问题的宇智波，态度却极为温柔。
“嗯。”这样回答了的鸣人仿佛又要继续沉睡下去的那一刻却猛地睁开了眼睛，手臂一伸，拽过床头的闹钟，发现时间已经是早上8点27分了。
“啊！！！佐助不是要你7点叫我起床嘛！”这样抱怨起来的鸣人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的宇智波。“完了，和曼森约了9点肯定要迟到了！”
宇智波佐助喜欢雨天，可是他却讨厌今天。不，与其说是讨厌今天，不如说是讨厌与曼森有关的每一天。一切都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变糟的。宇智波记得那也是个雨天，那天他的恋人鸣人在家玩新买回来的游戏，他在帮鸣人补没完成的作业。那本来该是个安宁的雨天上午，这一切被一个电话打破了。
——“曼……曼森？我操啊，你小子回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今天下午吗？当然有空啦！午饭要一起吃吗？……嗯，当然，我们谁跟谁。……好，11点门口见！”
宇智波一字不漏的记得以上的全部对话。那是他噩梦的开始。鸣人口中的曼森是鸣人的发小，六年前出国念书。鸣人曾兴致勃勃地拿出以前的相册，向宇智波展示他小时候和曼森的合照。
整整一本。真是令人妒恨。那厚厚一本的相册压下来，就像是一种尖锐的讽刺一样。
又是趁着鸣人不在，宇智波会偷偷把几张照片偷出来，而后把相片里的幼年曼森用刀子抠出来，但是单单把曼森的影像从照片上剥离还是不够的。宇智波会用刀子，把那些曼森的照片划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即使这样却也依旧不解恨，宇智波想要的是用刀子，在真正的曼森脸上刻划，让他皮开肉绽，让那血液涌出。
因为鸣人说：“虽然佐助很帅，不过在我心中最美的绝对还是曼森。”
嫉妒，彻头彻尾的嫉妒，那既黑暗又光辉的感情，像散发着臭味的血液，在血管里往来进出。
B
“呐，佐助。今晚去曼森家玩，你也要来吗？”被鸣人这样询问了，宇智波从作业海中抬头看着自己的恋人。只剩下几个学生的教室异常安静，夕阳的余辉带着渐凉的温度洒向教室的窗棂。
很想说“去干嘛”，得到的答案也只会是“去玩”。说“别去”也不会得到什么回应，估计还会被问“佐助为什么这样，好奇怪。”
鸣人是不会理解的。
性格开朗有坦率的鸣人有很多朋友。宇智波想这样的鸣人即使没有自己也可以很好地活下去。他不会明白“仅此一人”的感受。宇智波总是无法顺利地说出“喜欢”、“爱”。一次都没有说过……明明想说地不得了，明明想表达地不得了。不能剖白的自己的内心，因此动荡不安，没有安全感，如果晚上不能和鸣人一起睡的话几乎就会失眠。
即使面对这样的局面，却也无法坦率地说出：“不想鸣人和曼森在一起，能不能别去。”只能从嘴里发出级细微的声音——“嗯”。
自从曼森回来以后，宇智波每天都活在焦躁与不安之中。对方是鸣人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又比自己“漂亮”，连做梦都会梦到鸣人拉着一个陌生而美丽的人的手说：“果然还是和曼森在一起比较好，毕竟佐助到底喜不喜欢我根本就不知道。佐助真是一次都没有说过喜欢我呐。”……喜欢，非常喜欢……我爱你。在口中不断的倾诉着自己的爱意，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鸣人拉着陌生人的手走远，宇智波想喊出声却发现被针线密密缝起来的嘴早就无法张开了。被这样的噩梦反复折磨着。
“比不过”——一直在脑海里涌现这样的字眼，不擅长言辞的自己一开口就是各种各样违心的话。坦率的感情却一次也说不出口。要是哪一天鸣人说“曼森说喜欢我”宇智波想自己大概也仅仅只能无言以对吧。
喜欢雨天。因为雨水落在叶子上，落在屋檐上，落在泥土上的声音就如同来自心底。即使鸣人不明白，但是宇智波想，鸣人是能够听懂雨的音韵的吧。
喜欢你，喜欢你。
爱着你——只能通过雨声来表达的感情。
C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到了晚上却笼罩了厚厚的乌云，在宇智波和鸣人去往曼森家的半途中，豆大的雨点就毫不客气的砸了下来。虽然早有准备雨伞，但是到曼森家的时候两人依然想的相当狼狈。
这是宇智波第一次和曼森这个“情敌”面对面。虽然见过曼森小时候的照片，但还是对真人感到些微的诧异。果然是需要用“美丽”来形容的男人。高挑纤细，带着艳气的男人仿佛是殿堂级时尚杂志的封面人物般迷人。一双长眼想某种昆虫般冷淡而充满杀机。这样的眼睛在注视鸣人的时候充满了冰冷的热切，一种带着残忍的温柔。
“鸣人，我等了你好久。”曼森露出了仿佛让花朵都失色的美丽笑容，上前去亲吻了鸣人的脸颊。鸣人认为那只是外国的理解而显得毫不在意。
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亲吻鸣人脸颊的同时，抬起眼来看宇智波的曼森，眼神就像要从宇智波身上活生生剜下几块肉来。又像是要在宇智波的喉咙上开个口子。阴冷，潮湿，残酷的眼神——赤裸裸的敌意。
曼森拉起了鸣人的手，把鸣人带到了已经到了的朋友旁边，甜蜜地笑着说：“这是我天天说的那个鸣人哟，我小时候一直说要嫁给他呢，帅吧？”曼森边说边做出了小鸟依人的样子，靠在了鸣人的肩膀上。
黑暗的感情像是突然被捏爆的水果一样，汁液喷溅了出来。像曼森那样，像草莓蛋糕般甜美的话语他说不出口。无法表达的爱意，对失去的恐慌，对对手的厌恶以及嫉妒混杂着在体内冲撞着，攀升到了顶点的感情在心中炸出了黑色的火焰，火焰的灰烬像是哀祭的尘屑般又回落心底。只能沉默，最后只能攥紧拳头而已。
抿紧的唇线无法传递出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温柔。
“喂，嗯……那个……就是——”前面的话语支支吾吾，慢慢吞吞，左顾右盼。而后面的“我喜欢你了啦佐助！”这几个字却快的像是每一个音节吐字黏在了一起。那是三年前的一个雨天。
虽说但是先来撩拨的人是鸣人，报着和男人交往是什么样子的些微好奇与鸣人一交往下去就是三年。越是交往就越是认真，甚至还拿了父母的一次在校外一次性付款买了间房子，只为了和鸣人同居。宇智波知道自己已经陷下去了。
只要看着鸣人，脑袋里就只能涌现“好可爱”，“好像抱住他”，“好想按倒他把他弄哭”的想法。更有疯狂到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在床上拥抱鸣人，玩弄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脖子。宇智波觉得自己早就疯了。
反观这样的宇智波，明明先告白的鸣人却反而像是越来越超脱于这段感情。因为不安，宇智波总是有意无意地反复确认“呐，你是喜欢我的吧？”
感情一旦认定了之后就很坦白的鸣人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
——这样才能稍稍安心一点。
只是这样的安心感实在太过于脆弱。
D
无论拨几次电话，听筒里回荡的都只有“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夜已经深了，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呆然地注视着雨幕的宇智波只能听见雨落下的“沙沙”声。空气又潮湿又冷，宇智波的指关节都有了被冻僵硬的错觉。
因为看着和曼森玩的开心的鸣人而嫉妒、焦躁地无以复加。不停被曼森用露骨的眼神挑衅，想带走鸣人却被鸣人不解地瞪视着：“搞什么啊佐助，游戏才刚开始呢！”宇智波没法让已经握着手柄沉浸在游戏世界里的鸣人乖乖回家。输给顶级模特般美貌的发小也就罢了，甚至连游戏机都比不过。这样的钻牛角尖又滑稽的认知让宇智波在曼森宅一分钟都呆不下去。赌气地回到家，全身都被淋地湿漉漉的宇智波连澡也不洗就坐在家门口等鸣人。说是自虐也好，说是想博取鸣人的同情心也好，说是想利用自己这样的状态来惩罚鸣人也好……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已经一个半小时了，看不见鸣人，连鸣人的手机也打不通。雨没有任何减弱的趋势，简直就像是嘲笑一样。妄想着雨水能传达什么感情真是疯了吧。滴答滴答的雨声难道对谁不都是一样的吗？
说不定鸣人到现在还沉迷在游戏里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吧。
宇智波一边自嘲一边注视着远方因为雨而显得似梦似真的路灯、车灯。就在那似梦似真的场景里，宇智波看到自己的恋人从远处跑来。
“佐助！我X！！你怎么就那么跑出来啊！老子为了追你手机掉沟里了坏掉了好么吗？路上又遇上车祸跑去帮忙了，没顾上给你打电话。真是的！你怎么连伞也不打啊！”一边走近一边斥责着自己的恋人全身也都是湿淋淋的。金色的头发因为湿的原因温顺地贴着鸣人的脸颊。鸣人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的动作既粗鲁有可爱的无以复加。
宇智波一把拥抱住了鸣人。被淋湿的头发贴着宇智波的脸，不停有水从宇智波的下巴滴落。
雨声似乎比刚才更响了，是雨又下得更大了吗？好像已经不是雨声了，哗啦哗啦……是潮水的声音。
——我爱你。
在心中呼喊了千万次的字句涌上了口腔，宇智波颤抖了嘴唇，最终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几个沉重的音节都像融化在了雨水中一般——在树上，落在屋檐上，落在身上。宇智波紧紧地抱住了鸣人——他不会听出来的——宇智波仿佛认命了一般闭上了眼睛。
但是鸣人却用被雨淋湿的手托出了宇智波的脸，一个带着夜晚雨水气味的吻落在了宇智波抿紧的嘴唇上。
“笨蛋。”鸣人说。
“我也爱你。”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