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瓜」春秋（2）
***OOC，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刀。刀。刀。
02
“那夜谁将酒喝掉 因此我讲得多了”
十八岁生日那晚，Alex记得自己和甜瓜在生日宴会上长谈，他们坐在一起，非常近，连膝盖都贴着膝盖。他印象里甜瓜其实不怎么会聊天，语言技巧不高，经常把话说死。但那天晚上他们聊得很开心，他老被甜瓜的话逗笑，即使甜瓜是特别认真，特别掏心窝地在讲话。或许也就是因为甜瓜认真的那股“傻劲”才让他觉得有趣吧。
甜瓜认真的脸有点好玩，开始微微喝醉时候的脸又有点可爱。
“你十八岁了！”喝了太多酒的甜瓜眼神迷离，口齿不清，他全身瘫软地挂在Alex高瘦的身子上，一只手还高举着白酒杯，冲着漆黑的夜幕大喊：“你也是大人了！你也是大人了！爱丽！”
Alex也是醉醺醺的。他太小，不胜酒力，没喝多少酒就已经醉了。世界在他的眼前打转，甜瓜靠在自己身上的体温让他感到又冷又热，他又觉得甜瓜身上有种气味，就像是小麦被发酵成酒时的那种味道，有点苦、又点涩，更多是一种诱惑人的香甜。
Alex正抱着甜瓜傻笑，他朦胧间听到席间的其他哥哥们的声音，他们说哎哟，甜瓜和爱丽可以组成一组，“喝酒菜鸡”组，这才几杯啊。
觥筹交错。鼻尖有香烟的味道。啤酒洒落在桌上、地上，有一股酒花的香甜。Alex手被甜瓜的胸腹挤压着，感受到男性躯体的坚硬与韧度，肌肉的弹性与质感。
Alex记不清是怎么到酒店了，他和甜瓜互相搀扶着，大堂前台深更半夜依然画一脸精致妆容，美得很魔幻。Alex眼里只能看见她脖子上有三个漂亮的头。他摸索口袋，掏了半天没掏出身份证，倒是几张皱巴巴的100块掉在地上。
站在一旁几个比较清醒的朋友刚要把甜瓜从Alex身上拉开，Alex就感到甜瓜的手臂死死地，像是个镣铐般地抱住自己腰。
甜瓜嘴里含含糊糊，声音却挺大：“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爱，爱丽。”一边说甜瓜的脑袋一边蹭着Alex的衣衫。
Alex勉强地站着，他手臂用力，紧紧地回抱住甜瓜，人东倒西歪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gay我。”
Alex听见周围一圈的朋友都笑了，便也嘻嘻笑起来，他站不稳，摔在大堂的厚实地毯上，甜瓜也倒在他的身边，甜瓜的脸正贴着他那属于刚成年的男孩的贫瘠的胸膛。Alex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却听见甜瓜的心跳从胸腔的外侧传进来。
那天晚上，据说朋友们用尽了全力，却依然没把他们两个给掰开，最后不得不让他们住一个房间，又据说他们倒在一个床上，一定要手脚交错地抱着，怎么拉都拉不开。
因为喝得太醉，不能完全勃起。胸口却依旧烧起无法扑灭的火焰。Alex回忆自己看过得录像带，模拟里面的手法技巧和速度。甜瓜的皮肤有点白，衣服被掀起来的时候，他哆嗦了一下。黑暗之中，Alex感受到肢体表面的汗的粘度、湿度以及气味，他咬住对方的嘴唇，对方像小动物似地躲闪着，嘴里发出轻轻地喊痛声。
甜瓜的瘦呈现出并不经常运动的风貌，他瑟缩的样子，有点迷惘有点委屈，这无助而惘然的模样唤起了Alex内心一种特有的残酷。这残酷像一股无法说明的快感、像闪电，在他的脊椎内流窜。他内心升腾起仿佛不符合年龄却又恰逢其时的漆黑欲望。
Alex头昏脑涨头晕目眩，他的脸颊、身子全都在发热。本能在催促着他去顶弄、去撕裂、去征服。
即使只是半勃的状态，皮肤的摩擦之间也有着几乎要发疼的快感。Alex把甜瓜翻过来，嘴里落下冰冷却舒爽的笑声。他的手指玩弄着对方的胸口，小小的果实被捏着、扣着、扯着，甜瓜的背脊正贴在他，因为针刺般的疼痛，正在细微地颤抖。
Alex在笑。而后他真的朝着甜瓜那看起来有点纤细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头疼。这是18岁第一天的感觉。而后，Alex品尝到了嘴里的血味，一种和铁锈十分接近的气息。他头昏脑涨地从床上爬起来，窗没开，屋里一股腥气混着酒味。他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
虽然他头很晕，身子却舒展，裸露的皮肤贴着酒店带着细微漂白粉和消毒水味道的被子，下肢说不出地慵懒和放松。
Alex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来，看见一个人正背着床，坐在桌边喝水。他看那背影，想了5秒钟，“是甜瓜……吗？”。Alex听见自己连声音都是低沉沙哑的。而后，他有点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甜瓜穿着酒店白色的浴袍，头低着，石像一样对Alex的声音充耳不闻。他手边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顺着那亮光，Alex能看见甜瓜的露出来的脖子，上面有一圈要细看才能发现的牙印。
嘴里的血腥味更盛，导致Alex哑口无言。
甜瓜的头发还是湿的，黑色的发丝一缕一缕地贴着，有未干的水顺着头发的方向流淌下来。
“昨晚喝得太多了。”甜瓜哑声说。
Alex没回答，这酒店隔音太好，像个坟场，一点响动都没有。而不远处的浴室里，水龙头没拧紧，正滴滴答答地漏水。
Alex走近了些，见甜瓜的手缩在浴袍里，都握成拳。他听见甜瓜说：“我醉得太厉害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Alex像突然绷紧的皮筋突然泄力，他心下顿时一松，在长舒一口气的瞬间他却又感到有一股奇异的恼怒和空虚。他模糊地应一句：“我去洗个澡。”之后他像逃跑一样躲进浴室里。
空气燥热，水冷，体温下降，Alex在早晨的浴室打了个哆嗦。他状若仔细的清洗自己的身体，眼神却远远地悬在墙壁的瓷砖上，那里不知怎么有个形状怪异的洞，黑黝黝的。
他使劲地去掰，水流开关被拉扯到最上面，冰块一样的水流溅落在他的身上，然而他的下身依旧昂扬、发烫。
自那次之后，他们约莫有半年没有认真说过话。好像那次头顶着头，膝触着膝的彻夜谈话，都是一场梦，一种幻觉。
偶尔其他主播邀请Alex和甜瓜一起玩。甜瓜开局前总在YY里，招牌一般，像捏着声音般说一句：“爱丽先生你好啊。”
游戏过程中甜瓜也会状似亲密地呼喊：“爱丽救我。”
“爱丽，你快来救我！”
“爱丽！”
“爱丽你必须救我，快点，必须来！”
甚至连告别偶尔都能得到甜瓜一句有点甜蜜地：“晚安，做个好梦。”
Alex没告诉甜瓜，他从来不做梦。他也没有一次梦到过那天晚上，没梦到过甜瓜显得白、显得有些可怜可爱的、有点干瘦的肉体。
没有。
甜瓜也很长一段时间，和Alex再无私交。他们的友好都是活在别的主播的直播里的。
Alex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人模狗样。他有一米八几，大高个，手脚纤长，肩膀中等宽度，胸膛薄。上下身呈黄金比例。脸小，内双长眼，睫毛又浓又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情，眼神有神而冷淡，鼻梁高，鼻形端正，嘴唇不丰满，显出薄情的印象。
甜瓜洗好手，关了水，正微探出身子，想拿张手纸。
放手纸的木盒正挂在Alex身旁的墙壁上，他动作利落地抽了，把纸巾递到甜瓜面前。
甜瓜抬起眼。这是今日整个宴会过程中甜瓜第一次正眼看他。
甜瓜的身子哪都瘦，就是脸颊有点婴儿肥。今天他穿着的衬衫塞在西裤里，腰又薄又瘦，看起来十分脆弱，似乎捶一下就会断了。Alex都有点恍惚，他想自己一次次地勒住那里，任甜瓜的身躯在自己的怀抱之中摇曳。他有时甚至会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一次次地试图将面前这个人纳入自己的身下。年轻的他怀抱着自己的冲劲，以一种原生而本能的莽撞去进入、挖掘和洞穿。他也不是没听见，好几次甜瓜用很轻的气音喊疼。
甜瓜的嘴唇有点丰润，但他完全不爱护保养，嘴唇干裂起皮。Alex沉默地注视那里，此刻缄默的、线条向下的、显得冷峻地这张嘴，唤起了带着些痛、潮湿、温热、柔软的记忆。这唇舌曾经有如一个丰沛潮湿的洞穴，淋湿与温暖过Alex的身躯。
洞穴此刻是封闭的，变成一条刚硬的线，从里到外都摆出拒绝的姿态。
那张手纸十分尴尬地垂在Alex与甜瓜之间。甜瓜最终依然没接，他侧了个身，显得略有些憔悴的身形无声地从Alex旁边像一个虚影一样划过去。他连手都没擦，Alex垂下眼睛瞧，甜瓜的指尖上还挂着水珠。而甜瓜为了不让这水珠落地，正以一种可笑的方式勾着自己的手指走路。
从洗手间到宴会厅的路程不长，地上都铺奢华红地毯，甜瓜走得很快，像怕被这喜庆的红色追上。Alex看着，觉得眼眶有点酸，他捂住自己的眼睛想，一定是因为今天忙里忙外实在太累了。他又想，明天他要给自己放假，后天也要放假，大后天也要。他要空窗掉早上、中午、晚上、凌晨所有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