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河流

“只是在记述百孔千创的个人主张”


“天空一无所有 为何给我安慰”


“往往是那些善良的愿望,把人类带入了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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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羡(7)part 1

7、

佐助走入宅邸附近的暗巷。那切实是一个暗巷,昏暗,几乎没有光。从外面街道经过车辆的车灯余辉,偶尔把巷子照亮,这样,显得暗处更暗。不明晰的光线中立着一个人,姿态十分妩媚,暗处点着星点的烟火光。佐助明白了,那个女人又在抽烟。

“哟,小哥!”

“这次你要钱的时间提早了?”

“诶~小哥不要这么冷淡嘛,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上周已经看过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椿小姐,我晚上还有课业,如果你不是要钱,那么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觉察到佐助是真的不悦了,名为椿的女人把烟头摁灭在墙上:“那我就不跟宇智波少爷客套了。”而后,椿伸出那只断了指的手,接过了佐助递来的信封。信封很厚,而且里面都是万元面值的大钞。

即使周围很黑,佐助还是能看到椿匀称的手腕上带着的首饰,方才车辆经过的一瞬间,有光落在首饰的图案上——是某个奢侈品品牌这个季度最新款的饰品。

椿把装着钱的信封塞回包里之后,便又掏出了另一个信封。

“照片一天两张,姐姐我可以专门找了人按你要求调查的内容做了表格,每天不间断,你肯定满意。”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佐助像察觉到了这次的停顿,又像没有,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我给你的钱都够顾10个人了……出这个价,能给我同样东西的人多得是,明白吗。”

椿的瞬间愕然,她庆幸自己在暗处,没有人可以看清她的表情。

“小少爷,有没有人说,你现在有点可怕?”

“可怕?”佐助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甚至平静里还带着点温和。“我又不可能把你怎么样,我哪里可怕?”他这么说着,竟微微笑了起来。

也得益于巷里昏暗的光线,椿对佐助的那抹笑容也看不清晰。

佐助并不想与面前这个女人多说什么,他出这个钱,从女人那里买自己想要的。他转身出了暗巷,没走几步就是车水马龙的主干道。夜色虽然已深,这附近却依然热闹。他穿一身黑色的衣服穿行在人流里,人潮涌动。他想起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像一条再平庸不过的鱼,和其他鱼类挣扎在洋流里,最终依然被带走。他当时只能看见自己的平凡、庸碌,而他现在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他混在人群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椿是从大一开始向宇智波佐助要钱的。佐助都不用猜测都知道这个家伙一定又因为赌博而陷入走投无路的状态。她来的时候,只有八根手指了。佐助看见她,没有任何怜悯,只觉得好笑,他内心嘲笑那些行刑者想象力和惩罚手段的贫瘠乏味。佐助只是顺势问了问椿到底欠哪家赌场的钱,就被椿告知,两只手指都是被市内最大的合法赌场一风堂里面的人给切掉的。佐助没怎么犹豫便答应借钱给她,说是借,两方都做好了根本不还的打算。

佐助随着人流回到了宇智波宅,他慢慢散步至后院的钟塔。宇智波宅的院子极大,前面是较为低矮雅致的和式建筑,后方建了欧式的宅邸。钟塔很高,无论如何都显得突兀,小时候佐助老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修这个钟塔。父亲本就很少在家,如果在家,有机会就会到钟塔上看看。佐助心情郁闷的时候也会去,在钟塔上可以看到半个市。

月色皎洁,却显得很虚弱,月色之下尽是刺目斑斓的霓虹灯。半个城市都像在闪烁,又像是都着了火。

在这个钟塔上,是看不到鸣人住的地方的。那里太矮了,没有任何一个高处可以看得到的。而在他们的那个地方,也因为太矮了,被众多高大建筑包围,只能看见更低矮的土地。

他们在泥地里挣扎当然就只能看见泥而已,他们目光所及,只有无尽的泥沼。而另一些人,西装革履,站在旁边看,看他们面目被泥污糊住。那些人看见他们佝偻的身躯,他们的肮脏不堪和那可笑的局限性。

佐助从一开始就明白,椿并不知情——一风堂根本就是宇智波家暗地里的产业。

鸣人当然不曾想到,住在自己隔壁十年,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椿姐姐在向佐助倒卖信息。鸣人又怎么可能想象,自己的房间里被装上微型的摄像机呢。

鸣人的房间对于大二那年以后的佐助来说,不存在任何秘密,没有死角,没有盲区。佐助只要躺在家里的床上都能通过电脑、手机终端时时监控鸣人在家中的动态。

这一切鸣人当然毫不知情。

鸣人知道的是,佐助送了花店整套的安保监视设施。说来也让人费解,佐助大二那年,鸣人打工的那家花店遭了抢劫。到底是怎么样的笨蛋,才会傻到在大晚上抢一间花店?那天值夜班的是鸣人。换一般人,把收银机里的钱、自己身上的财物交了就结束了。鸣人脾气里倔强的一面却冒了上来。鸣人在店里和抢劫犯周旋,最后制服了抢劫犯,代价是胸口被歹徒捅了一刀。伤口只是看上去吓人,流血很多,却仅是皮肉伤,没几周就好的差不多了。佐助得知事情的第二天就买了全套安全监视设施送来店里。连安装设备都来了很多人,他们把一个小小的花店堵得结结实实的。

去医院看望鸣人的佐助显得很生气,这种气焰不是针对鸣人的,更像是针对自己的“无力”。“你是白痴吗?给他钱,让他走不就好了吗?你以为你们店一天赚很多钱吗?”佐助再也无法忍耐地冲鸣人怒吼。鸣人从未见过佐助如此盛怒的样子,竟然没有反驳,只是呆然地看着佐助。过了会,鸣人才小声说一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佐助的眼风冷冷地扫过去:“并没有在特别担心你。因为你是白痴,实在太白痴了……”

佐助知道自己的手,放在口袋里,攥着拳头,在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恐惧还是后怕还是愤怒或者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但是他的的确确,感觉到一种失控。佐助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失控的感觉了。鸣人刚受伤那几天晚上,他甚至开始做过去的梦。他梦见鸣人在坠落,飞速下降,最下方是不可计数的矛尖,它们捅穿鸣人的胸膛,就像轻轻戳破一张纸。

总有太多的事物在左右鸣人的生活——住在鸣人隔壁的椿、鸣人的店长、店里的其他店员、鸣人后来交的那群狐朋狗友……

佐助平时不爱想这些,这些事情总让佐助烦闷而压抑。佐助自己也知道症结在哪,他只是在逃避它,就像再逃避摆不上台面的阴影。

 

“其实我认为,您比您的兄长更适合从政哦。”

“为什么?”

“您知道权力的实质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

“是控制欲。想要控制一切的欲望。我认为,宇智波少爷,您这个方面比起您的兄长可是有天赋的多。”










PS.其实最近对自己的写作,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但是一直都在得到大家的鼓励,真的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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