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瓜」春秋（4）
***刀。OOC。圈地自萌（伤）请勿上升真人。
04
「我没有被你害过恨过写成情史 变废纸
春秋只转载要事」
风从走廊被打开的窗子吹来，吹散了一屋子的酒气，吹醒了Alex。他在宴会上牛饮，怎耐他现在的酒量和游戏天赋一样高，他并未真正喝醉。似乎长这么大从未像今天这一刻这么想抽烟。几步路之外的会场人散了，残羹冷炙一桌，地下倒着碎着一堆空酒瓶，红酒白酒啤酒。烟头，被汤汁酒水泡蔫了，又被客人的脚踩烂。
甜瓜喝多了，直接喝昏死过去，脸砸在桌上，成为人们瞬间的笑料。大家都没什么恶意，笑完之后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隔壁房间的沙发上休息。他睡了醒，醒了吐，吐了睡。甚至抱着马桶，躺在地板上。老白一贯作为他们那个团体的老大哥，把他从洗手间抬出来。
这场面有点可笑，Alex远远看着，老白拉扯着甜瓜的肩膀腋下，虚伪扛着甜瓜的双脚，两个人横着像搬运尸体一样从门内走来。他们背后是会场，少女、梦幻，粉红色的彩球泡沫花朵塞满了视线。
Alex刚走过去，就看见老白一个没抓稳，甜瓜像一滩肉泥一样啪叽一声砸在地上。甜瓜没恢复意识，在梦里哼哼几声。老白酒也喝多了，腿下也不稳，脸颊发红，额头上都是汗。
“旁边有个客房。”Alex轻声说。
老白瞥他一眼，客气地笑笑：“谢谢兄弟，没事，我歇歇，一会就把这破甜爪给你扛走。”
Alex不知心下什么滋味，或者是，根本没有滋味。一开始Alex会认识甜瓜多亏了老白牵线搭桥，魔人者联盟里面，甜瓜也是和老白最熟。即使别人不知道他和甜瓜之间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但是老白肯定是知情者。
“我来吧。”Alex又说一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甜瓜面前，他连抱带拽，把烂泥一样的甜瓜从地上弄起来。
老白静默地看着，他明显喝多了，眼神飘忽，连鼻翼都是红的。他说：“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年了，我真把甜瓜当个弟弟来看了。”
“嗯。”
“你知道血亲被人伤害了，在我们那片怎么处理嘛。”
Alex没回答。老白接着说，声音很轻很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血还血。”
Alex眼神垂下来，他心中竟没有任何地波动和知觉，应该说在这个行业呆久了，太感性是种罪，玻璃心更是分分钟都会被击碎。他其实性格本身就冷淡，这几年越发如淬炼冷却后地钢铁一般坚韧。网络本来就是一个魑魅魍魉横着走的地方，人性善恶美丑都会被匿名阴影放大。Alex对各种行为见怪不怪了。粉丝圈每每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了自己的虚荣、为了作为一群粉丝的粉头、精神领袖而天天打着主播地名义大打出手。更不要说主播们那些频频曝出的辛辣秘闻，三天两头开挂代打，女友出轨，朋友间背信弃义。毕竟一年可以赚几百万几千万，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威胁Alex也听多了，老白这话说地挺狠，Alex听着，竟然还一点欣慰，他礼礼貌貌地应了：“明白了。”
甜瓜倒在床上一直没醒，偶尔醒了，眼睛也只是无意识地看看周围，又或者摸索进厕所呕吐。吐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对着马桶一点一点呕着黄胆汁。Alex就又得在厕所半抱着他，手臂环过他消瘦地肋骨，抵住他地腋下。Alex先用纸巾擦了黏在甜瓜嘴边地呕吐物，用温毛巾擦脸。而后他双手用力，以公主抱的姿势把甜瓜放床上，喂他喝温的蜜水。甜瓜喝得满脸都是，Alex缓慢地把那些都擦掉。
甜瓜实在醉得太死，像一个傀儡、一具尸体，彻底地任人摆布。
以前，念大学的一个夏夜。甜瓜曾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连呼吸都非常轻。他睡着了。薄被只盖到尾椎，露出他地肩膀和背，他的皮肤上有细汗，背部的线条纤细，蝴蝶骨小而薄，显得脆弱，很美。床边一张椅子，上面坐着Alex，他就穿了一条裤衩，裸着上身，他身上的汗早就冷了，对着黑暗的房间发呆。
封闭的快捷酒店房间里有一种霉味，这霉味正混着另一种气息。
甜瓜睡地不安稳，方才高频的冲撞，反复尝试的狂野体位让他的腰腹下背部发疼。有一度，Alex翻折甜瓜的身体，几乎想要把他折叠成两半。年轻的性欲学不会节制，澎湃、呼啸、任性妄为，像是海面卷起的一场风暴，甚至想把深海刮成天。甜瓜韧性不足，嗷嗷直叫，喘着气，喊疼。Alex听那声音，感觉有只猫在心上抓，似疼似痒。那声音变了调、打了弯，在他心里千回百转。Alex下肢闪电般地酥麻，干得两眼发红，额头背脊手心全都烧起来般冒汗。一种难以言喻的极乐魅力，Alex在余韵中沉浸了很久，依旧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字眼形容。
这可耻的快乐褪了之后，一股空虚袭了上来。他盯着甜瓜的睡态半晌，之后去开了窗。快捷酒店的窗外没有什么喜人的夜色，没有风景，连夜空都被高楼大厦夹成一条细细的线。晚风燥热非常，吹在脸上像火焰。
这是第几次了，Alex自己也数不过来。大学门外的这家酒店，好像每次都跟暗号接头一样被安排在这个房间，一样的窗推开。春天没有花香鸟鸣，夏夜只有热风和空调噪音，秋季外头一片萧瑟，冬天。Alex笑了一下，冬天太冷了，他习惯不开窗。然后他会钻进被窝里，甜瓜怕冷，迷迷糊糊地靠过来。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婴儿般赤身裸体，皮肤贴着皮肤，呼吸连着呼吸。Alex身上像有三把火一样热，甜瓜难得表达喜欢，含糊小声地嘟喃一句：“好温暖。”
Alex想到这，忍不住垂下了眼。
第二天，甜瓜一早就从床上坐起来了。Alex正在浴室里刷牙，他透过面前的镜子朝外打量，甜瓜正坐在床上发蒙，头发鸡窝一样乱，而他的脑袋也跟鸡嘬米一样一点一点，这么点了一会，又像放弃了一般背直直挺着，倒了下去。有点好笑，有点好玩，有点温馨，却又有点酸楚。Alex边刷牙边偷看，嘴里刷出了血，合着白色的泡沫，混着水流。
Alex洗漱完，换完衣服出门买早点，他记得甜瓜的喜好。豆浆要隔壁街巷里面的永和家，鲜磨、不加糖、要热。包子甜瓜不太爱吃，尤其是汤包、豆沙包，最好不要买。油条只能做零食，甜瓜虽然爱吃但营养不均衡。主食定了要步行10来分钟才能到地饼铺的酱汁千层饼，里面夹牛肉沫，上面撒大把芝麻，极香，甜瓜上次吃过，一点不剩地吃完了。
这家饼铺生意好，门口大排长龙，Alex提一手的早点，站在一群大爷大妈中，鹤立鸡群。
他往旁边看看，基本都是周围地居民。每家早点店生意都好，人头攒动、人满为患，近一点的卖面条、馄饨、馒头、包子、各种冷糕点，远一点的有泡馍、凉面、牛羊肉汤、烧饼，偶尔能看见几个学校的学生坐在不远的粥铺吃粥喝花生汤。
这是一个烟火气十足地、惯常、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早晨。Alex盯着饼店排气管里飞向天空的白烟，那烟飞着飞着，竟然变得像云。
这一切给了他一种幻觉——他和甜瓜已经这样平凡地度过了很多很多个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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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一刀。